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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建新/《故乡遗情录》连载之四

本编委 黄梅文哲 2022-12-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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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前文请见:余建新/《故乡遗情录》连载之三) 

四、箭在弦上


阿兴说的有没有道理,我们要一分为二的去看。就在大家的附和声中,我这个“带头大哥”终于发话了,因为很多的事,最终都是由我拍板,所以大家的目光最终也投向了我。

我们不要被阿兴的感情用事迷惑,以致遭到阿华的缓兵之计,大家想想,阿华是什么样的人,每年快到冬季时,才会屁颠屁颠的跟我们在一起虚与委蛇的,难道不是吗?一旦他家桃红柳绿的时候,你们可曾看得见他的鬼影,现在是桃子成熟的季节,如果我们现在还去迁就他,还给他时间考虑,那不是犯傻吗?我们过去吃的亏应该不算少了,我们千万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了,毛主席都讲了:“阶级斗争”要年年讲、月月讲、天天讲、时时讲。我的意见是“开弓没有回头箭”,要干就大干,患得患失、前怕狼后怕虎、婆婆妈妈的都他妈的给我回家哄小妹妹去,我以后再也不愿见到他……
西督阿雄最怕人家当面提出回家照看妹妹,这里边还有个“典故”。
阿雄的父母在外地工作,上面的三个哥哥也随父母去了外地南昌,阿雄是在他入学的年龄,才回到村里的,跟着他爷爷、奶奶在乡下就读,刚回村的那一阵子,说的是官话(在我们眼里)没有人听得懂,大家都不愿意和陌生的、连话都讲不清楚的人打交道,是以一个小朋友都没有,孤独无助的他也因此常常遭到同龄伙伴的欺凌、奚落,这其中许多的“诡计”,多出于我,“欺凌”“奚落”够了,后来在一次遭受“群殴”的过程中,是我的及时出手,解了他的围,并当众声称阿雄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好朋友,谁要是跟他过不去就是给我难堪,阿雄自然对我感激涕零,并从此成了我的铁杆、死党。
他父母寄给他的零用钱、许多稀奇古怪的、我们见所未见的玩具、精美的图片、花里胡俏的小人书籍,最终也彻底“共产”,为我们几个“发小”分享了,后来比她小三岁的妹妹,也来到了乡下,跟屁虫般地老是跟在他后面,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许许多多的“军事”行动,警告了两次,效果不佳,在最后“要么还象现在一起疯、要么回到从前、要么回家哄小妹妹”的“威胁、通牒”下,很坚决地接受了我们的建议,他的妹妹就被我们用一条大草蛇、两对绿蜈蚣、三只毛毛虫彻底打发了,再也不敢做跟班了,在打发他妹妹的时候,我发现他的眼里噙满了泪。八年前,一次在南昌出差偶遇时,谈到儿时的“风云”岁月,我们狂泣狂歌、狂饮狂醉、三夜无眠。
现在当我说谁要是胆小怕事、就回家哄小妹妹时,阿雄第一个站了出来,磨拳擦掌,跃跃欲试,第一个对我的决定双手赞成,看来我的激将法已经生效,西督阿雄的支持也改变了黑、白二将的观点。北盖阿兵大我一岁半,前几年背着“地主成份”下放到我们村的,属于杂姓类。
我们村青一色的一个姓,只有两家是下放、临时安家立户的,另一家因为没有后台,很低调,老家离我们村只隔两个自然村,我们对他不知根不知底的,也不敢轻易去招他惹他,他们家的孩子也极少抛头露面,更不至于招惹是非,只有这家杂姓,一来他的奶奶是我们村的老姑娘,二来他的表叔在村里当民兵连长,我们就更不敢对他小视,由是如此,阿兵在他的童年享受着我们一样的待遇,在我们村也从来没有受半点委屈,相反某些事还有着特殊的照顾,好多事我们孩童那去想那么多,只要合脾胃,管他什么地主、富农的,开心才是硬道理。阿兵虽然身份特别,但是他在我们这些铁杆中,说话行事还是举足轻重的,他说也看不惯阿华那付小人得志的样子,仗着家里有几棵桃树,就四处张扬,惟恐天下不知,甚至借机拉拢一些摇摆份子,与我们分庭抗礼,婶可忍叔不可忍,早就应该对他大动干戈了,今天“带头大哥”说出了他早就想说而始终没有说出的话。
事已至此,南弟也表示同意,东协阿兴也不再坚持,众志成城,万事俱备。
谋定而后动,接下来就是如何实施行动计划了。

作者简介:余建新,微信名野渡舟横 ,湖北黄梅小池人,中共党员,退伍军人,文学爱好者。

链接:余建新/怀念在周田服役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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